梗来自明日方舟,没玩过也能看懂……大概。
喻文州外出晨练时,在家门口发现了一个皮制包。
这四四方方的包通体黑色,不大的空间被撑的鼓鼓囊囊,一道银白拉链贯通其上,肩带随意地垂到地上。
或许是谁先将其放在这里罢。
喻文州将其无视之后,晨练了一圈回来,却发现皮质包还落在他家门口无人认领。
这个看上去温文尔雅又正经的男人一时水瓶脑发作,从包里有定时炸弹猜到这是黑社会交易时火拼遗留下的五百万现金,千回百转的思虑下去找门卫看监控,发现这是今早有一形迹可疑的戴头盔男子放在他家门口的。
喻文州原本准备带着包去报警,提了提却发现——提不起来。
他镇定地开始翻手机,电话还未拨出去却听拉链声响,低头就见包里有个头上竖着猫耳的人探出头来:“还拉不拉啊等你半天了里面很闷的好吧你这人怎么回事——”
包里的人看清了喻文州的脸,顿了顿,疑惑道:“你头盔呢?”
喻文州看黄少天坐在他家沙发上,带斑点的绒绒尾巴一扫一扫。
“……所以你叫黄少天?”
“是啊。”
“是一只花豹?”
黄少天冲他呲出虎牙,以一副“快夸我”的神气表情哼哼两声,终于在喻文州的不动声色里败下阵来:“为什么你没有头盔也一点都不激动,不是说你们见到我们这个种族激动到想哭吗?”
我哪里不激动,我激动到差一点就报警了,然而——
喻文州谨慎地看了看黄少天抱在怀里的剑,若无其事道:“你们的种族很珍贵?”
“是啊,”黄少天理所当然地说,“大概你打开两百个包能出一个我吧。”
所以为什么要藏在包里啊,你们是什么皮具批发商店吗?这个设定很奇怪好不好。喻文州深吸一口气:“所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门口?”
“这个问题不是应该我问你吗?”
这个问题难道应该问我吗?喻文州看黄少天好奇地仰头看他家的装潢,两只圆耳朵一动一动的,像一只大猫,说到猫——
喻文州家的橘猫喵了一声,踱着猫步从卧室里走了出来。
黄少天蹭地一下回过头,颇为自来熟地蹲下来和喻文州家的猫打招呼,嘀嘀咕咕地:“嗯?我怎么没听说过你,难道还不会变形吗?是不是一星的?”
喻文州:“……”
对不起我一句都没听懂。
黄少天撸猫撸了个爽,站起来伸懒腰,然后扭头问喻文州:“需要我做点什么?”
喻文州:“……你会做什么?”
“我很厉害的!”黄少天拿起剑,跃跃欲试,“要不要试一试?”
喻文州迟疑地看着他的剑:“怎么试?”
黄少天比划了一下:“你靠近一点。”
喻文州谨慎地靠近了一小步。
黄少天不耐烦了:“再靠近一点,现在在攻击距离之外啊。”
喻文州又靠近一小步。
在大概离黄少天三步远的地方,黄少天动手了。
他就像传说中的剑客一般洒脱自如,落下的银刃破风而来,凝成一束的剑气把喻文州身后挂在墙上的画框劈掉了。
黄少天:“怎么样!我厉不厉害啊doctor!”
喻文州:“……”
厉不厉害喻文州不知道,但有一句话黄少天说对了——喻文州还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doctor,在学校为研究而掉头发当讲师的那种。
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让黄少天明白这里不用他战斗,他也不是什么XX岛的博士,根本不是什么黄少天在等的人。适时已至黄昏,被夕阳暗沉的光笼罩的黄少天整个人都焉了。
大猫垂着耳朵一言不发,到让喻文州有些于心不忍:“接下来你考虑去做点什么?”
黄少天摇摇尾巴嘟囔:“我能做什么?”
“呃,”喻文州迟疑了片刻,“……动物园?”
黄少天拍桌:“你竟然让本剑圣去动物园?”
喻文州很冷静:“我们现在已经不用剑了。”
“那你们用什么。”
喻文州想了想:“科学……?”
“我们那也有科学,”黄少天思索了下,“你说你是大学的doctor,那你能带上我吗?”
喻文州点点头,问:“你读过书吗?”
“?”
“有文凭吗?”
“……”
喻文州很诚恳:“没文凭我们不要的。”
黄少天缓缓地从身后掏出他那把名为“冰雨”的剑。
喻文州从善如流:“但是我可以让你在这里住几天。”
黄少天的眼睛亮了起来。
喻文州当然不是屈服于管制刀具。
他本来是打算报警的,但是黄少天睁着一双同他们家猫相似的眼,尾巴尖翘起摇摇晃晃,带着几分不知从哪来的一腔孤勇与些许天真,总让他对黄少天如果被抓去做实验有些恻隐之心,最后竟打算让他在这里住几天,适应了现代生活后再放他出去。
他同黄少天分享他的生活。
喻文州说他一个人住,也算得上经济独立,现在是他的寒假,目前最大的任务就是晨练休息看书打荣耀,如果不是因为今日遇见黄少天的话,还打算过几天去外地旅游。
黄少天说他原本的抱负是成为一名XX岛的职业干员,没想到却来到了这里。在计划中他原本受命于一个被称作博士的人,听说做干员很忙也很帅。
喻文州问:“具体怎么个忙法?”
黄少天想了想:“上战场是大家都得做的,这是一份荣耀。除此之外,我们在闲暇时间里还需要制作和加工东西,搞贸易或者寻找线索——”
他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堆,喻文州越听越觉得这真的不是一个黑心传销组织吗?
“那休息的时候呢?”
“回宿舍啊,”黄少天抱着一个抱枕,手有些克制不住地挠,“休息到体力恢复就被安排继续干活。”
太惨了。
喻文州忍不住有些推己及人的心有戚戚:“今天你好好在我家睡一觉吧。”
他把黄少天安排到客房,会主卧找出空余睡衣进去的时候,却见黄少天的尾巴缠在剑上,被子搭在腰间,那只黑色的皮包里塞了他的半个胳膊,看上去好像他曾经试图把自己塞回包里却失败了。
他以一个随时可以一跃而起的姿势,警惕而困倦地睡着了。
喻文州关了客房的灯,轻轻退了出去。
他没看到黑暗里亮起来的一双眼。
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,喻文州就后悔了。
他的猫蹲守在卧室门口,见到他就抓心挠肝地咪咪叫。
喻文州抬头一看,客厅里的猫爬架上黄少天抱着尾巴团成一团,睡得呼噜呼噜的。
黄少天是被食物的味道弄醒的。
他从猫爬架上一跃而下,把在沙发上守着的猫抱上它原本睡觉的地方,冲猫控诉的神情比了一个鬼脸。
黄少天伸着懒腰踱到厨房,抽了抽鼻子。
喻文州正在切菜,听到动静便回过头来:“醒了?锅里炖着汤,马上就好。”
黄少天凑到喻文州身边,先掀开锅盖看了看,满意地晃晃尾巴:“好香啊。”
“你们那没有汤吗?”
“要看基地里有没有,一般很少会有。”
黄少天趴在喻文州身边看他切东西,这个不会什么剑术的男人慢条斯理地一番动作,好像时间也随着慢下来了,让豹子回想起干草堆上打滚晒太阳的日子,是舒坦地懒洋洋。他揉了揉眼睛:“你切的好慢啊。”
“一直这样。”喻文州坦然地不为所动。他虽然切得慢,手却很稳。黄少天盯着看了看,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好意思,强行岔开话题:“等我再厉害一点,你就不会那么慢了!”
喻文州啼笑皆非: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我的一个技能是让周围的人动作变快,”黄少天信誓坦坦,“连说话都能变快哦。”
听你说话的速度就知道很快了,喻文州哑然失笑:“可是对我而言我好像不需要啊。”
黄少天有些泄气。
喻文州自顾自地把菜炒好,扭头就见黄少天不开心的样子:“怎么了?”
黄少天嘟囔了一声。
喻文州没听清:“嗯?”
黄少天超小声:“我在这里是不是很没用啊。”
他垂头丧气的,连尾巴都垂下了。
喻文州顿了顿:“怎么会。”
黄少天抬起头,一脸不信:“比如?”
他的神情太过期待,耳朵也竖了起来,喻文州被糊了一脸小动作不停的长长豹尾,脑子里将黄少天的所言所行转了几个来回。
“比如……”喻文州迟疑,“卖萌?”
还好美味的食物让总能让人或者动物开心一阵子,黄少天边吃边夸喻文州的手艺。
喻文州看他风卷残云的样子,越看越觉得黄少天一定是加入了什么压榨动物的非法组织,申请动物权益保护真是XX岛势在必行的一件事情。
黄少天吃完后把碗一推,恢复了往常的信心百倍:“我想清楚了。”
“想清楚什么了?”
黄少天没说话。
他抿了抿唇,面容一如传闻中剑圣的凛冽。
喻文州发现黄少天对这个世界的抗拒小了一些,开始主动去接触了解这里的生活,其具体体现在——黄少天开始看电视了。
黄少天歪头疑惑:“我觉得没毛病啊。”
若说电视传播思想反映生活,这也确实没问题,但让喻文州苦恼不已的是,现在的电视剧实在是太不贴近现实了。
黄少天看的第一部电视剧的主题奇幻武侠。
他颇为激动地看电视里的人飞檐走壁,大侠们挟剑惊风,一个弹指打通八百里外人的脑袋,扭头看喻文州的眼神不掩热切。
喻文州:“……”
等等,你不要过来啊。
于是接下来几天黄少天总是从不知什么角落里跳出来偷袭,十八般武艺全使出来,目的就是逼出喻文州“隐藏”多年的武功。
事情终结于喻文州又一次被扑倒在沙发上,这次成功闪到腰了。
“啊,”黄少天帮他按摩着伤处,脸带惆怅,“原来你们真的不会打架不是骗我的啊……”
喻文州:“……”
接档奇幻武侠的是一部都市爱情喜剧。
黄少天指着电视里的霸道总裁问:“为什么他的床那么大?”
喻文州泰然自若:“因为不好睡,所以只能追求面积。你看,你的猫爬架那么小但是睡得很舒服。”
黄少天若有所思,在他怀里被抢了窝的猫悲愤一叫。
在后来,他们终于看到了电子竞技。
黄少天看电视里玩荣耀的人:“为什么他的游戏动作幅度那么大和你玩游戏时一点也不像——”
喻文州受不了了。他起身关电视,决定带着黄少天出门看看。
黄少天戴着棒球帽遮住耳朵,用长风衣盖住尾巴,兴致高昂地跟着喻文州出门了。
若说科技,也不大好比较谁比谁那里更先进,不过这个世界的东西显然是黄少天所不熟悉的,好不容易从电子显示屏中的幻影变为可以触碰到的实物,黄少天新奇地拉着喻文州从城市的这一头逛到那一头,夜幕降临时举着甜筒在江边吹风。
江边风大,所幸冬天的G市也算不得冷,黄少天展开手臂让风呼啦呼啦地吹,从广场舞方队的这一头跑到那一头,不似猫科,倒像只刚解禁的犬类。
“少天,”喻文州在身后叫他,“尾巴快掉出来了。”
“什么?”黄少天回头。
他的动作幅度过大,棒球帽被风掀起,所幸喻文州眼疾手快地半路截住,然而他却制止不住周围众人看到黄少天耳朵的指指点点。
“看什么看,”黄少天面无表情地昂起头,“没见过羞耻play吗?”
这下众人热切的视线转移到喻文州身上了。
喻文州从容不迫地笑了笑,拉着黄少天行若无事地落荒而逃。
两个人的生活虽然存在诸多意想不到摩擦,但也带来了许多乐趣。
喻文州最近的乐趣在于发现黄少天各式各样的小癖好。
比如喜欢吃小鱼干,热爱看皮卡丘,玩荣耀非常有天赋……再比如不知道为什么,每天都要喻文州摸他一下。
一开始黄少天不过装作不经意地一蹭,喻文州没有在意。
让他开始注意这件事的契机,是有一次在他摸到黄少天头顶的时候,这只大猫终于忍不住呼噜了一声。
等他留心观察,这才发现黄少天似乎每天都若无其事地同他讨一次肢体接触,摸摸头也好,碰碰尾巴也罢,好像只要被戳上一戳,新的一天才正式开始。
有一天喻文州自早到晚故意不碰他,躲过了早上凑在一起洗漱的挤挤蹭蹭,又在看电视黄少天靠过来时故意往后躲,临到睡前再装作礼貌妥帖地与他道晚安。
察觉到喻文州刻意的黄少天怒了,直接扑过来抓起他的手开始蹭脸。
喻文州笑:“想让我碰你就直接说啊。”
黄少天嘟囔:“可是会不好意思。
“那为什么非要摸呢?”
黄少天也有些郁闷:“不知道啊,每天不被戳一下好像就不大舒服,感觉有一个文字泡顶在头上一样,大概设定就是这样吧。”
喻文州不知想到什么,顿了顿,说:“那如果你没有出现在我家门口,就是你口中的博士来戳你了?”
黄少天想了想,说大概是吧。
被他蹭脸的人没有说话。
黄少天蹭舒爽了,大发慈悲地放开喻文州的手,又跑去蹭猫。他抱着猫玩了一圈回来,看着站在原地未动的喻文州有些惊奇:“文州文州,你怎么还不去睡觉?”
“啊,”喻文州道,“忘了。”
黄少天看了看他把猫放下,然后盯着他的眼睛,肯定道:“你不开心。”
“有吗?”
“有。”
喻文州笑着说:“我怎么不知道。”
“你还是别笑了,”黄少天一脸拿你没办法的叹气,“表情一点都不自然。”
他大义凛然地把尾巴交给了喻文州。
“你不是喜欢摸猫的尾巴吗?”他指了指猫,又指了指自己,“我的也给你摸。”
这次喻文州真的笑出了声,他兴致盎然地捏了捏手里的毛茸茸的尾巴尖:“我不是不开心,只是——”
“只是什么?”
只是在想,或许遇见你本也不是我的专利。
黄少天发现喻文州最近总是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。
但是他再疑惑也来不及管,只因他重新认识利用了自己的一大天赋——那就是写东西。
“这就是我的技能二文字泡的功劳。”黄少天骄傲地抬脸。
他思维敏捷,打字手速又快,落到键盘上简直是个天然的打字机。以他的世界为原型的故事已足够吸引人,再加上他本身那份独特热血与冷静的奇异糅合,被人喜欢也不是什么稀奇事。
若说唯一的缺点,就是他有时候废话太多了。
喻文州毛遂自荐地帮他提炼中心内容、删除多余废话,成品出来时放到网上受到的反馈倒也挺好,黄少天顶着“夜雨声烦”这个作者名,一边骄傲地快把尾巴翘到天上去,一边取出第一笔存款就全然给了喻文州。
喻文州倒也没有同他客气,帮黄少天存了起来,看着这笔数目不小的钱财不由得赞叹:“你还有多少个技能?”
黄少天比划了一个“三”的手势:“也不是很多,就只有三个。”
“第三个是什么?”
不知道为什么,一向话多的黄少天这次拒不合作:“反正没有这个有用。”
时间不疾不徐地走。
黄少天终于学会了与自己的战斗本能握手和解,不再每天警惕敌人从不知名的角落里跳出来。他总在早上天还未亮时催着喻文州出门晨练,然后喻文州去打太极,自己四处乱晃,看什么都是新奇与旁人不理解的快乐。
甚至有一次他被喻文州逮到在公园池塘边趴着捞鱼,见到他过来后立马跳起来说我什么都没干。
“嗯。”喻文州忍笑,“你什么都没干。”
回到家后他们会各做各的事。
喻文州看书,黄少天码字,而后喻文州帮他总结提炼删掉废话,黄少天自告奋勇地切菜洗菜,而后和猫斗嘴,等着另一人做好午饭。
晚上他们会一起看电视,黄少天已经知道电视剧里的东西大多不靠谱,还是会招惹喻文州,指着电视里的深情中分男二,故意说:“啊文州,这人长得好想你啊。”
喻文州淡定自若:“是啊,我就是这个人设。”
他看着黄少天“你怎么那么不要脸”的表情,两个人在不知不觉里笑作一团。
快要睡觉的时候黄少天会相当自然地攀上猫爬架,蹲在高处向他讨一个抚摸,够不到头的喻文州便只好摸他的下巴。
他们互道晚安,挥手作别,一墙之隔的距离,谁也没能睡着。
打破这份让人不知不觉中习以为常的规律的是喻文州开始上班了。
见导师,谈项目,做研究,还得上课……即便是喻文州也忙得有些晕头转向,等终于空闲下来才惊觉他已经许久没同黄少天慢下来好好说说话了。
等他回到家中,讶异地发现黄少天已经把饭做好了,温热的饭菜摆在桌上,黄少天带着几分神气地等着他表扬,喻文州哑然失笑:“我还以为你这几天是叫得外卖。”
黄少天打了一个响指:“只要我想学什么都很快吧。”
“是是是,好好好。”
“啧,一点诚意都没有。”
喻文州坐下接过碗筷,突然想起了什么,又站起身来往书房走,黄少天连忙问:“怎么了?”
“你的小说——”
“哦那个啊,”黄少天摆摆手,“不用你帮忙改了。”
喻文州一怔:“为什么?”
“我发现不改也行,”黄少天把他拉到椅子上,“这大概就是你们作者说的‘水字数’,我再尽力克制一下不要太过分就好了——你快尝尝。”
“谢谢少天,很好吃。”
黄少天眉飞色舞道:“本剑圣就知道。”
他说得兴高采烈,是一副不知不觉里能独当一面的样子,喻文州替他开心又全然高兴不起来,觉得或许不用隔墙而居的日子不会太远。
然而他没想到会来得那么快。
吃完晚饭后黄少天自告奋勇地收拾桌碗,站在洗碗池前哼着不知名的歌,在喻文州路过时一脸不经意地表示,他现在已经掌握了自己生活,可以离开了。
喻文州很平静地说好,还体贴地问需要我帮你租房吗?
黄少天仰起头冲他笑了笑:“这当然还得麻烦文州你啦——”
租房的速度比喻文州想象的还要快,黄少天搬家的那天有雨。
他倒也没什么东西,来的时候带着一把剑与一个黑包,去的时候也是一把剑和一个黑包,洒洒脱脱的样子,唯独在小声抱怨下雨天不想出门。
“那就不要去了,”喻文州见他看过来,垂下眼又补上一句,“等雨停了再去。”
黄少天抱着尾巴做权衡,最后还是叹气道:“算了算了,出租车已经在下面等了。”
“好,”喻文州说,“那你路上小心。”
他看着黄少天挥了挥手,拉过门去,“砰”的一声把他关在屋内,一时没了动作。猫缠着他的腿叫了一声,喻文州蹲下揉了揉他的脑袋,触觉比黄少天的毛更软更柔,明明是抚摸了多年的手感,却再也不觉得是熟悉的那一个。
他不明所以地怔了片刻,抬头却见猫有些担忧地围在他身边,这才惊觉自己刚才叹了一口气。
“不用担心,”他有些啼笑皆非地拍拍猫脑袋,“我只是有些不习惯——”
突然门铃声响,喻文州抱着猫拉开门,却见去而复返的黄少天探出头来,是有些别扭的样子。
“怎么了?”
黄少天扬起下巴,小声说:“今天你还没戳我。”
明明不过举手之劳,喻文州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想动手,他心平气和地说:“少天,我们不住在一起了,你不能总麻烦我。”
他的话音刚落,黄少天眉毛拧成一团。
他抿了抿唇,看过来的眼神甚至有些锐利,一言不发地就要走。
喻文州叹了一口气把他拉回来,说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“那你是什么意思?”
喻文州没说话,揉了揉他的脑袋。
黄少天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:“我就想要你摸。”
他说得笃定又肯定,带着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蛮不讲理的无理取闹,让人怎能说不。
喻文州低声笑:“好,这可是你说的。”
喻文州站在窗户边看着黄少天下楼坐上车,一路绝尘而去,心里前所未有地清明。
他突然有些不应该的庆幸,庆幸黄少天的租房子名字是他的,电话的归属也是他的,豹子带着所有家当离开了他的家,却不能从他的生活里毫不拖泥带水地抽身而出。
但大麻烦变成甜蜜的麻烦,而他们总有来日方长。
或许来日也根本不用长,一两天的时间便足以。
因为就在第二天早上,喻文州醒过来时发现黄少天趴在他的怀里。
黄少天清醒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:“啊文州?你怎么在这里?”
“……这句话应该我来问吧。”
还有几分昏沉的黄少天花了半天功夫,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喻文州的家。他不明所以地坐在床上,尾巴晃得十分焦躁。
喻文州高兴又疑惑:“你没有钥匙怎么进来的?”
“不是我来的,我昨晚明明就睡在出租屋里——”
黄少天的长篇大论因为他看到喻文州的脸卡壳了。
“怎么?”
“没,没什么哈哈哈哈文州好久不见我就是顺道来看看,啊猫咪让我来亲一个重新睡到宝座是不是很开心啊,我先回去了啊拜拜拜拜!”
他招猫逗狗地边说边跑,临出门时没忍住地过来蹭了一下。
“真的再见了!”黄少天冲下楼。
被留在家中的喻文州若有所思。
黄少天坚持了一天未与喻文州联系,结果隔天醒过来时还是缩在喻文州的怀里。
黄少天一跃而起就被捏住了尾巴,喻文州的神情带上几分严肃:“少天,你到底是为什么跑回来?”
——不用什么山盟海誓,他只需要黄少天一句话。
“真的不是我自己跑回来,而是——”
“而是什么?”
黄少天抽回尾巴抱在怀里,抬头看了看喻文州。
“文州。”
“恩?”
“你知道我的最后一个技能是什么吗?”
“是什么?”
黄少天的耳朵抖了抖。
他闭上了眼,自暴自弃道:“是和喜欢的人如影随形。”
他睁眼看着喻文州稍显空白的表情,有些破罐破摔:“我也不是故意的但是完全控制不了,你别担心我现在立马就走,只要等以后我不喜欢你了就不会再这样打扰你——”
他看到喻文州笑了起来。
“少天,你知道我们人类也有特殊技能吗?”
“啊?”
喻文州亲了亲他的尾巴尖。
“我的技能是喜欢你。”
番外一
事实证明,身为一个珍贵的六星干员,黄少天不可能有毫无用处的技能。
他被喻文州压在床上,感觉快被自己的加速技能给搞死了。
番外二
你是一个刀客特,省吃俭用终于攒够了一次抽卡的机会。
你急忙忙回去焚香沐浴祷告更衣,郑重其事地开始做法,一切玄学准备好的时候突然想起来由于太过于激动把包忘在门外了。
等你再次出门后只能缓缓留下一个问号。
我包呢?我那么大一个包呢?
喻文州:“谢谢这位做好事不留名的刀客特。”